孙凉看着那只拿着书的骨节分明的大手，侧身迟疑的转动眼睛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是那个男生。

她的视线又绕过他的身后转了一圈，不见那个女生。

“谢谢你。”孙凉客气的道谢，从他手里接过书。

男生却不松手，孙凉诧异的出声：“咦？”

“不客气。”男生说完就松手了。

孙凉心里感叹，眼前的男生声音嘶哑，并不悦耳。

其余的她并没有多想，捧着找到的几本书往收银台走去。

在她前面排队的是一个背影苗条的姑娘，常春藤风的校服，腰间系着一件外套。

孙凉低头核算三本书的价格，队伍往前移动她便跟着挪两步。

此时突然觉得屁股被摸了一下，孙凉抬头惶恐的往后看。

杨成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别人呢。”孙凉脸上仍带着慌张，口气显得不悦。

杨成哄她：“老婆不要生气，我错了。”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这种笑容孙凉见过的，那时候杨成追求她的时候常常带着这种笑，孙凉觉得事情有了改变，杨成又变回当初那个斯文的男人了。

她眼里有些眷恋。

结账的时候前面女生的书和孙凉的书并排放在桌面上。

孙凉的视线扫过，霸道少爷爱上校园甜心。

自己的那一摞则是孕期吃什么。

真是什么年纪看什么书，自己也早过了看言情小说的年纪了，青春真是一去不复返。

此后的一个月里杨成常常带着孙凉在市中心转悠，人流中那熟悉的校服穿梭着，饶是无心注意的孙凉也摸出市中心这所重点高中的作息时间。

在奶茶店里孙凉偶遇过那个爱看言情小说的女生几回，有一次还搭上话了。

“阿姨，我可以摸摸你的肚子吗？”

杨成又出去蹲马路牙子，孙凉一个人吃着街上买来的甜点，手边一杯手打柠檬，正吃的津津有味，那个女生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坐到她对面的位子上。

孙凉诧异，她咀嚼食物的动作一顿。

沈明昙抬手将一侧的头发捋到耳后，露出那一抹纤长白嫩的脖颈。

女生明艳的外表让孙凉为之侧目。

“可以是可以，但我想问你为什么想要那么做？”孙凉抽过一张纸擦了擦嘴唇。“我很好奇。”

她是真的感到奇怪，倒不是觉得这未成年小姑娘会恶意伤害她，而是一个行动的背后总有一个促使这么做的理由。

沈明昙闻言，笑得眼睫弯弯，道：“阿姨，我叫沈明昙，是卜元高中的高一学生，这周末的实践作业需要写一篇心得笔记，我想围绕生命这个主题写一篇报告，所以想要感受一下生命未诞生时的时刻。”

“看到那个主题时，我就想到阿姨你了，虽然很冒昧，但还是想说，阿姨，这个月我经常在店里看到你，其实之前就想和你打招呼了，但不知以什么理由认识你。”沈明昙说出的话令孙凉感觉不可思议。

她一个成年人和这种还在上学的高中生实在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起。

她没指望在这不熟的地方还能认识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