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像是她赐给他吻,他寻求她的唇。
火光变成了萤火虫,他们像是在漫山遍野的萤火虫里拥抱亲吻,火光转瞬间又变成随风舞动的火红的花瓣,他们又仿佛在花团锦簇中在春日的烂漫中陶醉亲吻,火光终于变成燎人的火舌,触碰到伤痛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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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光城中的北面,茵雅湖的湖水永远那么清澈宁静,让人想把隽永的灵魂留在这绿草如茵之地。
人的灵魂是激情的水和失落的水交合的产物,用时间去沉淀,人的灵魂渴望在宁静中保存。男人起身,拍拍身上的草与灰,他起身仰望那湖之南,日光披拂着一栋并不宏伟的建筑,那都是转头空的成败是非。
上飞机的前一天,男人又来到了吉祥山,他步履沉稳,从世界和平塔走过,从大圣窟经过,走向了亚巴拉高耶那大寺,他同自己的老师道别。
男人的老师留着花白的须发,穿着寺中黄色的衣服,两人相见即双手合十,老师那双睿智的明目慈悲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惠卿,你来自中国,应当回到中国去。你在这的三年陶冶情操,修身养性,是否有收获呢?”
老师用当地的语言问男人。
男人回答简短的语句,但话中却已解答了老师所有的疑问:“我已寻到我心中的答案。”
人的一生从第一口吸气到最后的一口呼气,都在寻找问题的答案,这是贯穿人一生的难题,当人找到了答案,那么也会知道,当初以为的问题其实算不得问题,它是心的障碍,本不真实。
心对虚假的追逐结束后,就回到了自我与自我相对的时刻,那是真心与假心的分辨,识破了虚妄的心,返身看到了本来的那一颗真心,这就是觉知。
“我时时刻刻觉知着我。”
男人临走前,老师带他进入那个地方,张张照片林立,男人看到自己妹妹的那一张,这一次,她是笑着的。
男人面带温和的笑,黎明的温暖也来到了他的身边,当放下心中的执念,心便自由了。回头再看那执念,竟是镜花水月,虚无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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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骆来接机,他在国内机场等着沈明览。
三年前沈明览在火中昏迷,消防队将他和那个女人一起抬了出来,由于男人是抱着女人的姿势,当火苗席卷到女人腰背的时候,男人手臂的肉和女人的腰背部几乎黏合在一起。
当时的惨象,如今想来都心有余悸。
两人双双进了icu,隔着玻璃看着无菌室里的人,沈母在一旁哭的痛不欲生。
梁骆想,沈母是多么坚强的一个女人,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发小的母亲总是独立的大女人性格,一个人对抗沈明览父亲的家族,离婚的时候毅然决然把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抢到自己这边,好似从没有见过她示弱的时候,但在自己孩子受伤的时刻,她哭的样子就是一个易受伤的母亲,一个全天下最柔弱的女人的样子。
明昙离世的时候,沈母是不敢相信的,精神恍惚了几个月,一直都是沈明览在照顾她,有时候他和王宇上门慰问,她也是神情寡淡的模样,等到沈母从那种境地中走出来不久,又得知沈明览这个结果,可想而知她的精神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后来是女人先苏醒的,女人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女儿呢。
女人休养好后,就抱着女儿离开了。从始至终,男人都在重症室昏迷。
梁骆追出医院,问女人不想看着男人清醒过来吗?毕竟是她当初坚持要找到男人的。
女人背对着他,连转身的动作都没有,她说:“我当他已经死了。”
梁骆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能目送女人离去的背影。
“梁骆。”男人推着行李箱走到走神的梁骆身前。
“王宇!”梁骆很意外在这里遇见了王宇。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不用等沈明览了,我在曼谷转机的时候遇见了他,他说自己先不回国了,直接去英国剑桥读书,放下三年的学业是时候捡起来了。”王宇诉说着自己的奇遇。
梁骆郁闷:“我还想给他一个惊喜呢,不回来也不说一声,真不是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