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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番外9 蓝金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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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掀起的风声里隐约传来江停沉稳的声音:“咱们买票那会就是因为看见候车室里有好些人带着行李,才以为已经错过了大巴。后来那售票员反复看我们几个的证件,还叫来了其他工作人员确认,很可能就是在拖延时间,给姓宫的通风报信。”

吴雩摩挲着步重华的手指,若有所思道:“咱们买票那会明明说只剩四张票了,结果上车一看是五个空座,售票处肯定知道常客的事。”

严峫听得暗自磨牙:“咱们四个完全是偶然出现,他的目标一定是司机、波师、白金会中的至少一方,敢情差点他妈上了一辆灵车!”

步重华耸肩,这个讽刺的动作他做出来有种非常冷漠的优雅:“这不是没变灵车吗?人家还特意亲自赶来把zha药卸了呢。”

严峫没给表弟难得的幽默捧场,眉头紧锁:“这也是我没想明白的,他折腾这一趟图什么?要说是为了拿走车上剩余的蓝金也说不通,他不是多年来从不沾蓝金白粉生意吗?而且他差这一袋劣质蓝金?”

“——如果他是为了杀这一大巴的人,那他远程动手就行,何必自己来蹚浑水?又为什么横生枝节地杀了花臂?”

“——如果他怕我们四个被zha死不好交代,那他完全可以不打电话引bao。如果没有花臂中毒和bao炸这两件事,大巴安安稳稳到了目的地,我们下车就走,根本不可能知道车底有共频zha弹。他为什么要特意自己跑来坐这辆破车,惹一身臊,纯粹是闲得慌?”

四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吴雩摊手:“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开始怀疑花臂到底是不是他杀的了。毕竟在可以控制乘客名单的情况下,花臂是被毒死还是被炸死,对姓宫的来说区别很大吗?花臂到底有什么价值,值得他冒着留下案底的风险亲自动手?以他的能力,后来为什么不趁乱离开,而是主动跟我们来边防所?”

宫先生的行为简直前后矛盾,就像是他原本准备在赛场上闹事,忽然又在发令枪响之前手忙脚乱收回了腿,还故意绊了旁边人一跟头——如果没有他横插这一脚,比赛就会正常进行,就算之后出事也不会有人知道与他有关,偏偏出了事之后他还摆出一副主动配合调查的姿态。

宫先生亲自上场当主角,唱这一出大戏,到底是想干什么?

片刻后,吴雩说:“说回刚才的问题,他到底是想炸死谁?我倾向于是郭兄。波师非常笃定地派手下到今天这趟大巴上杀郭兄,而且是他们主动挑衅、先动手。白金会的人都带了全套证件,而且一开始态度躲闪,我看他们是真心想入境的。”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室内,林炡正在回看不知道第几十遍监控视频,闻言接道:“不止如此。”

他指了指屏幕:“你们还记得郭兄和姓宫的6月底见过吧?这个角度拍得挺清楚,你们注意看郭兄的视线焦点——无论是花裤子还是你们,其他所有人上车的时候他头都没抬,但宫先生上车之后刚一说话他立刻就抬起头,有点惊讶,还吩咐了属下几句,一直看着前面直到姓宫的坐下为止。后面花裤子挑衅,也是白金会的人先指向宫先生要他’主持公道’。”

林炡把进度条往后拖了拖,截了几处清晰的头脸照片放大:“注意看,花臂倒地、场面混乱的时候你们出示了内地警察证件镇场子,波师的人有点慌,但白金会这些预备毒贩反而好像松了口气。打起来,白金会也一直有人在注意宫先生的动向,确定姓宫的袖手旁观之后才开始反击。”

“你的意思是,郭兄完全没料到姓宫的会出现在大巴上,这可能和他原来的计划有差别,所以他才处处都要看姓宫的眼色行事,虽然姓宫的从头到尾没搭理他?”

“准确来讲,应该是这和’他们’原来的计划有差别。姓宫的手眼通天,而且他俩本来就认识,结合郭兄准备入境的诚意来看,很可能宫先生向郭兄做出了保护他顺利入境的承诺,所以白金会一开始表现得非常低调,甚至在你们亮身份之后还表现得很配合。”

江停言简意赅地总结:“以郭兄的谨慎,如果知道有zha弹,根本就不可能上车。被隐瞒对象大概率也是加害目标。”

严峫怒极反笑,此刻的表情阴沉得让人简直见之生寒:“但郭兄根本不知道,实际上姓宫的选择了与波师或者郭兄的其他敌人合作,送白金会上路。我就说,那群花衣服一个比一个蠢,过完安检在车上打架连个随身武器都没有,波师凭什么觉得这帮喽啰能弄死郭兄,敢情全都是陪葬用的炮灰!”

吴雩两手交握在脸前,只露出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到底为什么会放弃这个一锅端的好计划,还凭空扯出蓝金运输链的事来?他上车的时间很晚,差一点就赶不上了,应该是临时赶来的。”

江停语调镇静:“波师派来的虾兵蟹将根本不认识姓宫的,所以无论他在不在这趟车上,花衣服都一定会和白金会打起来——而即便他在车上,也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干涉。所以我们姑且认为,让他作出’不引bao’和’亲自上车’这两个决定的原因,与波师和郭兄双方都无关。”

他稍顿了顿,问严峫:“目前没有线索表面司机走私蓝金这件事和波师或者白金会任意一方有关吧?”

看着严峫点头,江停才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说:“那么有没有可能,让他改变计划的是窗帘夹层里的蓝金?”

步重华沉着脸道:“说不通。司机是知道他和秦川有关系,甚至可能还关系匪浅,才默许他坐在预留位置的。换句话说,姓宫的应该也对司机和秦川合谋走私的事有所了解。然而这车上除了他以外所有人,包括乘客和司机都不知道zha弹的事,很可能他不止想弄死郭兄,连带司机和大巴车本身都是他的目标——但是他为什么又临时放弃了zha药,还捅出了篓子?是因为我们四个在车上,弄死了不好处理;还是说花臂的死真的只是意外?”

吴雩耸肩:“但是花臂死后他那瞬间撤后的反应速度,看起来可不像是过失杀人。”

林炡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空气:“先过来看,那会调查第一排最右座位真正’常客’身份的时候查到的。”

几颗英俊的头颅凑在一起,人人瞳孔里都映着电脑屏幕的荧光。

“从有记录开始到现在的几个月里,三宝,也就是秦川的买票次数正好等于发车次数;而姓宫的是第一次上这辆大巴。如果秦川每次都坐在这个动过手脚的位置,那么,姓宫的今天应该是第一次接触这个位置。”

吴雩挠了挠下巴:“也就是说,有可能姓宫的之前只知道秦川在搞小动作,但并不完全清楚秦川的具体勾当?”

五个人面面相觑,一种荒谬的可能性忽然抑制不住地破土而出:“虽然他和波师、郭兄都有交易,而且原本打算一锅端,但他既然放弃了这个计划,就说明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即便把这些人全送给警方,也不可能威胁到他,那么这两方一定都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

“——换言之,是车上的其他人,我们四个,或者司机和蓝金让他改变了主意。难道他是在上了车、发现窗帘夹层的蓝金之后,才临时做出毒杀花臂这个决定的?”

毕竟在“宫先生知道F4身份并且放他们上了大巴”这个假设前提下,宫先生应当知道一旦花臂毒发,他们四个警察和家属必会出来控场。

宫先生的主要动作就两个:杀花臂、拆zha药。

除此之外,他都表现得非常配合警方工作,也完全没有挑起三方混战之后渔翁得利的意图。

严峫眉间皱出一道深痕,面有疑惑:“那么杀了花臂,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吴雩深吸一口气,又缓而沉重地吐了出来:“如果,他的目的就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呢?”

“——严哥刚才给他搜身,发现他身上只有一个手机,对吧?”

步重华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不可能不知道进入云滇需要提前准备,至少也得带护照,但他身上干干净净——那会吴雩把他从车后面拎出来的时候他自己多说了他没有签证不能入境,从头到尾他就没打算入境!”

“也可能他就没打算让这辆大巴顺利到站。他指使售票窗口给他希望上车的人卖票,然后故意放我们上车,从结果来看,又没有做出任何伤害我们的行为,很可能是想让我们看什么东西,或者利用我们。”

“他可以干脆通知我们没票,不放我们上车,或者远程取消bao炸,无事发生。但是他亲自赶来了,所以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上车比我们不在车上、或者大巴直接上天更符合他心意的事。”

林炡咳了一声,委婉道:“以我对你们四个的了解,如果车上只是有两伙缅甸人赤手空拳斗殴——而且照你们说的,估计根本打不死人,那你们不明情况,未必会出手;但如果有人表现出高纯度蓝金急性中毒的症状,就完全是另一个故事了。”

严峫一掌拍在桌上,震得印有秦川通勤记录的那张纸飘落在地,他的低吼在房间里回荡:“他想把秦川和司机串通私运蓝金的事捅到我们跟前!他想借我们的手抓秦川!”

怒火烧得严峫眼眶微红,谁也不知道他是因为秦川私运蓝金而怒,还是因为宫先生毒杀花臂而怒。

他觉得可笑,他想笑,但是他面部线条紧绷如弓,他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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