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总,张婧那边说要是新合同不能让她满意,就要发文喷咱们公司了!”下属老刘在电话里急吼吼地喷洒着唾沫。
席今握着手机淡淡地说:“没事,给我约个时间,我亲自找她谈。”
“席总!您不能把这当成一件小事啊!”老刘痛心疾首的声音溢出了屏幕,“张婧可是个几百万粉丝的网红,那影响力可大着呢,要是她真的把文发出去,咱们的口碑风评就要跌落谷底了!”
“嗯,我知道。”席今说着,眼神追逐着客厅里的许竞。
许竞正在喂大饼骨头,手指修长,实在是赏心悦目。席今的目光从手指滑到脸颊,默默评估起来。
表情如常,挺多因为大饼不听话皱皱眉,不像有问题。
“席总!”老刘声音几乎要颤抖了。
席今收回目光,认真地说:“当初张婧和咱们公司签约就是我拿下的,我在她那里刷过经验,也了解她的脾气,所以你真的可以暂且放下心来。”
老刘这才平静下来,“那好,您一定得尽快搞定这个难缠的。”
“公司刚刚有好转的迹象,我不容许这时候出现任何差池,放心吧刘叔,我有分寸。”席今挂了电话。
许竞喂完了大饼,招呼席今:“吃饭了。”
席今坐在桌前,笑着盯着许竞的脸。
“你这几天一直这种意味深长的笑,怎么了?”许竞递给他一碗粥。
席今摸了摸自己的脸,“意味深长吗?”
许竞点点头。
席今说:“也、也没有吧,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
许竞笑容未变,“我们是室友。”
“我是第一次这样被室友天天照顾。”席今说。
“两个人做饭更好控制份量。”许竞温和一笑,给席今夹了块肉。
席今:“……”
礼貌的疏离,不动声色的划清界限。
他就说,许竞的确有问题!
韦方成的短信席今是不信的,吃醋?这个词和许竞完全搭不到一起,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席今陷入了沉思,难道是因为自己去了gay吧,许竞怕了自己的性取向?
“你脸色不太好,是菜做的不对胃口么?”许竞放下碗筷,关切地问。
“没、不是,真没有。”席今连连否认。
现在自己大概面如菜色,席今想着,努力调整表情却罕见地失败了。
席今咳了一声,悄悄地移动凳子,远离许竞一厘米,默不作声地开始吃饭。从今天起,他要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不会因为近水楼台就觊觎你的,直男就是我。
席今松了口气,找到原因就安全了,许竞那么聪明,他很快就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到时候一切就可以恢复原状。
他轻松愉快地吃完了饭,一抬头却发现许竞脸上似乎结了冰,细看的时候又似乎是错觉,他还是往常那副和煦的模样,只是胃口不大好,饭菜基本上没动。
“粥都凉了,我重新给你盛一碗。”席今体贴地站起身,履行中国好室友的责任。
他伸出手端碗,在靠近许竞的手腕时利落地划了道弧线,远远地错开。
这时,许竞突然反手握住他的手。
席今这么多年的条件反射来了,另外一只手瞬间扣在许竞的肩头。
两人以这么奇怪的姿势对视了几秒,许竞突然一笑,抽回了手,“不用了,我现在不饿。”
席今忙像被电到了一样缩回手,“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你等会还要忙工作吧,我去洗碗。”许竞打断他,收拾起碗筷,很快就进了厨房,连个背影都看不到。
席今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抚摸大饼的狗头,“你说,到底是怎么了呢?”
“到底怎么了?”骨科门诊里,韦方成推了推酒瓶底神秘一笑,“我都跟你说了好几次了,吃醋了就是吃醋了!这个结论我比下骨折诊断还确定。”
“下回我得替你宣传一波,大家都别来找你看骨折了,不靠谱。”席今垂头丧气,却依然不忘怼人。
“你不信谁也不能不信我,我对这可是很专业的,想当年……”韦方成沉思了一番,“我观察师弟观察了整整三年。”
席今:“……”
这种经验可更不能信了啊!
“总之,你信我,我给你出个主意。”韦方成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嘀咕了一番。
席今眯了眯眼睛,“放心,我是绝对不会采纳的。我走了,挂号来找你也算是掏了咨询费,不耽误下一位病人了。”
韦方成叹道:“今天下午就你一个人……”
席今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阳光还很灿烂,他径直沿着来路返回。还没走出几步,他顿了顿脚步目光微斜,一个人影慌张地躲进一辆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