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竞:“工作还没忙完?”
席今:“不是,和一个朋友聊天而已。”
许竞:“说到朋友,我从来没看到过你会见朋友,多和朋友聊天挺好。”
席今无奈一笑:“朋友,以前那些人早就在我低谷时变了脸,现在除了你,我还真没几个朋友。刚刚我在和上次那个骨科医生聊天。”
许竞沉默了一瞬,继续说道:“你最近和他走的很近,是脚踝还没好利落么”
席今说:“不是,我脚早好了,而且也没和他很近,只是偶尔碰到。”
许竞轻笑一声:“我看你们聊得挺投机。”
席今收起手机,又想起韦方成的吃醋两个字,不过很快就清醒,这只是一句很普通的感慨,真的是被无良医生坑惨了。
两人寻了一家装修古色古香的餐馆,点完菜闲聊着。
席今随意抬头,店外一个人影闪过,消失在视野里。
许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又有人跟踪你。”
“刘总的钱我昨晚已经付了三成,不是他找的人,”席今站起身,“我出去看看。”
店外一切如常,席今站了片刻转身,和一个出门的客人撞了个满怀。这人很急,直接把席今冲下了台阶,匆忙道了句抱歉就跑走了。
席今抖了抖衣服,无奈地回了座位。
“人已经走了?”许竞问。
席今手无意地点着桌面,“对,这个人或许没什么恶意,不是专业人员,只是我想不到会有谁这样做。”
侍者这时走了过来,提着一个巨大的长形红木箱,“请问是席今先生么。”
“对。”席今瞥了一眼木箱,目露疑惑。
“是这样的,有人托我将这个箱子交给你。”
许竞笑了:“这么大一个箱子,就这么打开会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席今问侍者:“请问那个人是什么长相?”
侍者说:“是一个带着孙子的老奶奶,不过她似乎不认识你,叫错了你的名字,还是小孙子纠正的。”
席今随手拨开侧面的扣,箱子大开。
附近的人都被晃了眼,好家伙,一对金灿灿的拐杖!
席今:“这……”
许竞:“你的脚早就好了,会是谁送你的?”
席今沉思着,许竞又说:“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会不会是那个骨科医生?”
席今撇撇嘴:“那没人比他更清楚我脚好了,这拐杖质地很硬,应该只是镀金而已,送出这样的奇怪的东西的人,一定也是个奇葩。”
就算脚没好,他能拄着这样惹眼的拐杖出门么。
两人沉默了一瞬,一齐抬头。
席今说:“我想到了一个人,他是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许竞说:“那天在郊外墓园,你丢掉了我买的拐杖……”
席今重重合上木箱,烫到手一般避之不及。
“恕我冒昧,那是你的父亲么?”良久,许竞问。
“他……我和他断绝关系已久,他不是我父亲,我没有父亲!”席今垂下眼眸,重重拍在木箱上,“我还有一笔账要和他算!”
“你们家的事我不好说,不过……”许竞扫了一眼木箱,“他可能是想和你缓和关系。”
“缓和关系,让他先把我妈还给我!”席今越说越生气,脸颊泛起一圈红晕,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经过我同意,私下移走了我妈的墓,我到现在还没办法接她回来,他简直是极致自我的疯子!”
许竞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席今,低声笑道:“我的肩头可以借给你靠。”
席今气血上涌,理智没了大半,看见许竞那宽厚的肩膀,竟真的生出强烈的念头,希望能依靠着平静一下失控的情绪。
他额头搭在许竞肩头,伴着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闭上了眼睛。
“你们俩干什么呢!大庭广众之下,注意点影响啊!”突然,邻桌一个大妈捂着自己孩子的双眼,皱着眉看着他们。
“你才是干什么呢!人家两个人好好聊天,你吼什么吼!有没有素质!”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竟是帮着两人怼了回去。
大妈拍案而起,男人那边直接摔碎了一个杯子,“怎么了?你……”
这时,他目光移到席今这边,“啊,你们俩靠这么近是在干什么!”
席今已经从许竞肩膀上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男人。
大妈却惊讶道:“哎呦,你们俩这长相,居然看着挺和谐,其实、其实你们靠肩头也还好,还挺赏心悦目的。”
男人又摔了一个杯子,“哪里和谐了!你们俩,到底在干什么!”
席今冷眼道:“席总,您才是。日理万机事务繁忙的您,在这里偷听我讲话不觉得浪费生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