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场回来后，阿玉就帮清欢研墨。

墨汁一圈圈晕开，透亮的墨色映照出两张绝美如同玉雕般精致的脸。

清欢当时白发绿瞳，还未完全褪去本体特征，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又偏偏生得一双狐系眼，在当时比清欢大几百年的汝玉来说就是毛茸茸的傲娇小狐狸，惹人怜爱。

清欢侧束着白色长发，在阿玉的帮助下编成一条蓬松的辫子，上面插了一朵合欢花，对的，阿玉插的，这算是一种友好的见面礼。

清欢撩起袖子，拿起笔用墨汁润了润，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

阳光透过较为简陋的门窗映照在纸，清欢侧脸，阿玉正撑着头，看着她，长髯被风微微吹起。

她会心一笑。

“对了，云熠，你名字怎么写？”

“云彩的云，熠熠生辉的熠。”清欢手中笔停下，将笔横着执在手中，道，“我教你。”

阿玉靠过来了点，而清欢呼吸竟有些紊乱，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油然而生。

清欢缓过神，将笔递给阿玉，阿玉认真地写着“云”，一字作罢，接下来就犯了疑：人类文字怎么写的来着？亿……不对，完了完了，什么时候记性这么差了？

见阿玉笔尖墨水都凝成一滴浓墨，清欢轻声笑着，将手覆了上去，握住阿玉的右手同笔，慢慢地写着“熠”。

完毕，又握住阿玉的手写了个“清欢”，阿玉看着纸上的字，道：“清风拂面云悠悠，欢歌笑语共悠游。好字。”

“云熠，帮我也取个名吧。”

“好。你想姓什么？”

“姓？”阿玉犹豫片刻，道，“姓‘何’吧。”

“不如姓何名汝玉吧。”灵感突然撞击一下清欢的大脑，立刻拍案叫绝。

“此善矣。”

清欢坐在阿玉侧面，在长书案上摆的新卷轴上记录自己记得的所有，以及现在发生一切。